第51章 第51章(1 / 1)

“不敢?那就是真这么想了?”李成择怒不可遏,“谢毕安,你跟了我多久?你觉得我会干这种蠢事吗?对我有什么好处?”

眼下形势极为不利。

昨日只是带李成攸去了醉仙居,李芸睿就削了他一成走私利润;若散布谣言的罪名再被坐实,恐怕后果更不堪设想。

此事影响恶劣,连一向偏袒他的庆帝,恐怕也会震怒。

到那时,他李成择就算浑身是嘴,也说不清了。

“谢毕安,我是狠,但不蠢。就算真要这么做,也不会把嫌疑引到自己身上!”

谢毕安沉默不语。他也觉得二皇子说得有理,可证据偏偏指向魏王府,指向李成择。

二皇子抓住他的手臂,郑重说道:“一定要找到那些人,无论如何,必须抓到活口!”

只有找到人,才有可能问出幕后主使。

但谢毕安却皱眉为难:“属下已将府里外都搜遍了,却完全找不到那些人,连一点线索都没有,一切都被处理得干干净净。”

“什么?”李成择心头一震,忽然感到一阵寒意,仿佛早已落入一张精心编织的网中。

他确信自己绝未做过此事,但除了他,还有谁能在他魏王府中,让十个大活人消失得无影无踪?

“谁……是谁?”李成择喃喃自语,瞳孔放大,脚步跟跄,心中充满恐惧。即便身处魏王府,他也感到不安。

这座府邸从建造之初他就参与其中,开府后更是严密布置防卫,严格管理下属,确保他们的忠诚。他一直对府中人的忠心十分放心。

可如今,竟有十人在府中无声无息地消失!

李成择感到恐惧,这意味着敌人早已渗透他的府邸。若用同样的手段对付他,他这个皇子是否也会悄然消失?

“太可怕了……”

“究竟是什么人?”

他精神恍惚,直到看见身旁的谢毕安,才稍感安心。“这些天你务必时刻跟着我,哪里都不准去。”

谢毕安点头应下。

这时,一名下人匆忙跑来,急声禀报:“殿下,长公主殿下来了!”

李成择脸色骤变。

他最担心的就是李芸睿的态度,此刻她亲自登门,显然来意不善。

“谢毕安,快随我去迎——”

话未说完,李芸睿的声音已传来:“不必了,我已经到了。”

声音落下,一道倩影映入眼帘。

李芸睿面若寒霜,虽无表情,却威压逼人,任谁都能感受到她的怒意。

下人们纷纷低头,不敢直视,仿佛自己并不存在。

李成择见到她,身体一僵,勉强挤出一丝笑容,躬敬上前。

“姑姑,您来——”

话音未落,李芸睿已走到他面前,抬手狠狠扇了他一记耳光。

“啪——!”

清脆的巴掌声在院中回荡。

众人低头颤斗,连听见都觉得是罪过。

李成择脸上迅速浮现五道红印,这一巴掌力道之大,让他跟跄后退。

他并未动怒,反而露出一丝笑容。

“姑姑打得好。”

李成择抬手狠狠抽了自己一记耳光,“不劳姑姑费力,侄儿自己来。”

他下手不轻,很快双颊通红。

然而李芸睿并不吃这一套,冷冷道:“李成择,少装糊涂,立刻把人交出来。”

霎时间,二皇子动作一顿,随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。

连谢毕安也转过头,视若无睹。

李成择目光恳切地望向李芸睿,声音发颤:“姑姑,此事当真与我无关,那些人并不在我这里!”

他心中充满憋闷,但眼下局势紧张,他不能失去李芸睿这一盟友,只能强忍。

李芸睿默不作声,只静静注视着他。

良久,她忽然出声:“把东西搬走。”

“是。”春露应声,立即带人退下。

二皇子怔住,“搬东西?搬什么?”

他满心困惑,却隐隐感到不安。

李芸睿居高临下地睨着他,冷笑道:“自然是帐本,你以为是什么?”

闻听此言,二皇子脸色骤变,一个极其可怕的猜测浮上心头——那后果,足以将他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!

“姑姑,不是我,真的不是我,我怎会蠢到做这种事!”

李成择声音发抖,慌忙辩解。

李芸睿却理也不理,转身便走,“既然少了一成利润你也不在乎,那这生意,日后你都不必再沾手。”

短短一句,几乎宣告了李成择夺嫡之路的终结。

这些年来,李成择一直在暗中布局,意图积累实力,与太子一较高下,但眼下时机尚未成熟。

李芸睿在京城势力庞大,若失去她的支持,李成择的势力必将遭受重创,甚至因无力打点下属而失去大量拥趸。

说到底,人皆趋利避害。

他得势时,众人趋附;一旦失势,便是树倒猢狲散,那些人不落井下石已算仁义。

李成择深知此理,也因此恐惧不已,不惜放下颜面向李芸睿低头。

在成败面前,尊严有时确实无足轻重。

“姑姑,姑姑,请你信我,绝不是我做的!求姑姑宽限几日,我定会查个水落石出!”

李成择急忙追上前,话音哽咽。

他眼中的惊惧并非伪装,而是实实在在的恐慌。

一旦此刻失去李芸睿的支持,他根本无力抵挡太子的攻势。

‘四弟,姑姑真是偏疼你,她竟愿为你做到这地步!’

‘她为了你,竟将我如弃敝履!’

二皇子此刻妒意翻涌,他不曾想到,李芸睿竟会为了李成攸不惜与他彻底决裂。

强烈的嫉妒与不甘涌上心头,令李成择感到一阵无力与徨恐。

有时,他真想就此放弃争夺,安分做个闲散王爷,倒也自在。

然而,每当李成择想要过平静生活时,总有一双无形的手推着他前行,令他无法逃脱这注定的命运。

如果可以,李成择也愿意选择安稳,但他早已没有退路。

从他与太子开始明争暗斗起,就注定只能继续拼下去,争夺那微弱的一线生机。

一旦停下,等待他的结局必然凄惨。

尤其此刻李成攸也已下场,李成择不再是唯一的选择,庆帝也可能因此放弃他。

若此时失去李芸睿的支持,又断了走私的财源,李成择自觉难以渡过这一关。

身为皇子,虽不至于与庶民同罪,庆帝未必会处死他,但李成择明白,自己将面对的结局,或许比死更可怕。

“姑姑……姑姑……”

“我发誓!”

“若这谣言真是我散布的,就让我李成择 !”

李成择拦住长公主的去路,急切赌咒。

这是他唯一能做的了。

见他如此认真,李芸睿甚至有一丝动摇。

李成择察觉这瞬间的尤豫,立刻表态:“姑姑若不信,尽管搜查我的府邸,掘地三尺也无妨!”

李芸睿确实尤豫了。如果没有李成攸,她或许真会给李成择一次机会,毕竟再难找到更合适的盟友。

相识多年,她也不信二皇子会蠢到让所有线索都指向自己,自断后路。

可世上没有那么多如果。

如今所有证据都指向李成择,若他拿不出确凿证据自证清白,那么他说的每一个字,都无人会信。

李芸睿不会信,庆帝不会信,所有人也不会信。

更重要的是,李芸睿曾答应过,一定要给李成攸一个交代。

一想起李成攸那仿佛无法承受背叛、几近破碎的神情,李芸睿心头便揪紧。

‘是不是你做的已不重要,但没有你,对我很重要。’

此念一生,李芸睿心中最后一丝尤豫也彻底消散。

不久,春露前来禀报:“殿下,已经全部搬空。”

一队队下属抬着箱子走向大门,他们搬走的不只是帐本,也是李成择最后的希望。

李芸睿甚至未再看他一眼,只冷冷吐出一字:“走。”

说罢,她头也不回地离去,毫无迟疑。

“姑姑……姑姑!”

一声声呼唤,终究未能唤回长公主的一次回头。

李成择脸色灰败,一下子瘫软在地,仿佛浑身力气都被抽干。

“都装好了吗?再仔细查查有没有遗漏。”

“绳子要系牢。”

“你回去再查一遍,一本书都不能放过。”

“……”

魏王府门前,下人们正忙碌不停,将一个个箱子搬上马车。

箱中不仅有帐册,还有所有与长公主相关的物件,任何可疑之物都不放过,连一本寻常的书也被收走。

“吁——”一辆马车缓缓停下,车夫回头道:“世子,前边过不去了。”

靖王世子李泓成从车窗探出头,望见魏王府门前一片忙碌景象,心中顿生疑惑。

直到看见一道高挑的身影从门内走出,登上马车,他才恍然明白。

李泓成心头一沉,已猜到发生了什么,脸上不由浮现忧虑。

待前车离去,他才落车走进魏王府。

整个魏王府仿佛骤然荒凉,处处透着萧索。

“二殿下在哪儿?”李泓成拦住一名家丁问道。

家丁指了指后院方向,便匆匆离去。

李泓成未计较下人的失礼,径直走向后院,很快在廊 阶上看到了失魂落魄的李成择。

此时的李成择已不见往日的从容自信,整个人笼罩在落寞与哀伤之中,仿佛对一切都失去了希望。

他只是在等待,等待属于自己的结局。

“殿下,你还好吗?”李泓成走上前,一时不知如何安慰。

他在旁边台阶坐下,轻拍李成择的肩膀,“别担心,我们帐上还有些银子,足够支撑几个月。我会再想办法添些生意,总能熬过去的。”

这些年来,李成择一直谋求“自立”,与李泓成合作做了不少生意,但比起三大坊的走私利润,不过是九牛一毛。

李成择绝望地摇头,“全完了。”

他惨然一笑,“你来时,应该看到下人们在收拾行李了吧。”

树倒猢狲散,魏王府众人目睹这一切,各自都有了打算。不少下人和门客悄悄收拾行装,准备先行离开这是非之地,以免被牵连。

李泓成没有说话,但表情已替他作了回答。

李成择叹了口气,“你也走吧,这件事我来担,不会连累你。”

事已至此,他不再打算挣扎。

当意识到一切已无可挽回,李成择竟感到一种莫名的轻松。

此刻他什么都不想做,只愿等待属于自己的惩处早日定论,无论是发配、禁足,还是贬为庶民,他都甘愿承受。

不过这些都还不是最可怕的,真正难熬的,是在面对完皇帝的责罚之后。

但李泓成没有离开,反而一把按住二皇子的肩膀,郑重说道:“殿下,振作些,我们还有转机。”

他仍存义气,也仍抱持乐观,并未消沉。

“转机?哪里还有转机?”李成择苦笑着摇头,“若能多给我几年时间或许还有希望,但现在……”

他已不抱任何期待。

“我们去找四殿下!”李泓成语气坚决,“这件事的受害者是四殿下,只要他不追究,就有机会化大为小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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