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心魔怪物的脸,在秦淮茹的楚楚可怜和何雨水的冰冷孤傲之间疯狂切换,两种截然不同,却又同样在娄晓娥灵魂深处留下烙印的面孔,诡异地交织重叠!
“你看!你看清楚!”
心魔发出刺耳的、男女混合的尖啸,那声音仿佛一把淬毒的钢刷,狠狠刮擦着娄晓娥脆弱的神魂。
“一个是算计你一辈子的假好人,一个是夺了你清白、让你又爱又怕的恶神!”
“她们都是我!都是你心里的魔!你逃不掉的!哈哈哈哈——!”
这诛心之言,如同一道最恶毒的诅咒,直击娄晓娥的灵魂本源!
那口护住她的“神汤”金光瞬间剧烈摇晃,光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下去!娄晓娥的魂体再次发出痛苦的悲鸣,竟有被这魔音同化、一起堕入黑暗的趋势!
何雨柱见状,急得魂儿都快飞了,可他除了干想那锅“佛跳墙”,屁用没有。
然而,他身旁那尊笼罩在混沌战甲中的神只,却在听到这番话,看到那张模仿着自己面孔的脸时,陷入了一种诡异的、令人心悸的沉默。
她静静地看着那张在自己脸上扭曲、叫嚣的脸。
一股前所未有的,被蝼蚁冒犯了神域的、纯粹的怒火,从她那古井无波的神魂深处,轰然引爆!
“用我的脸……”
何雨水的神魂化身,缓缓抬起了头,那模糊的面孔上,仿佛有两轮寂灭的星辰在缓缓转动,她用一种冰冷到极致,却又燃烧着无尽怒焰的声音,一字一顿。
“……你也配?”
轰——!!!!
话音未落,一股远比之前任何一次出手都恐怖万倍的灰色神威,如同宇宙大爆炸的奇点,轰然席卷了整个心魔界!
混沌战甲之上,燃起了无声的灰色火焰!
那火焰没有温度,却仿佛能将时空都焚烧殆尽!整个尸山血海都在这股神威之下剧烈颤抖、哀嚎,仿佛随时都会被彻底抹去!
那嚣张狂笑的心魔,笑声戛然而止!
它惊恐地发现,自己身上那部分属于“何雨水”的形态,正在被那股灰色的神威疯狂排斥、撕裂!
这是一种源自生命位阶的、绝对的法则碾压!
神,不容模仿!
“哥!”
何雨水那冰冷刺骨的声音,在何雨柱的神魂中炸响,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、疯狂的命令!
“别再想你那破佛跳墙了!那玩意儿太温吞!”
“给我换道菜!”
何雨柱被吼得一愣:“换?换什么?”
“想昨晚!”
何雨水的声音陡然拔高,充满了让人脸红心跳的、蛮横的细节!
“想她在床上怎么被我折腾的!想她哭着喊着求饶的样子!想她最后又是怎么在我身下彻底沉沦的!”
“把那股子让她腿软、让她上瘾、让她忘了自己是谁的‘味道’,给我当佐料,加进去!”
“现在!立刻!马上!”
这番话,如同一万道闪电,劈头盖脸地砸在何雨柱的脑子里!
他整个人,整个魂,都傻了!
想……想那个?
他一个快三十年的老光棍,让他去想那种活色生香、颠鸾倒凤的场面?还是他妹子干的?
他那张属于何雨水的仙女脸,“轰”的一下,红得快要滴出血来!
但,为了救晓娥!
何雨柱猛地一咬牙,拼了!
他抛开了所有的羞耻,抛开了一切杂念,脑海中,那颠龙倒凤、香艳无比的画面,如同拉洋片一样,一帧一帧,疯狂回放!
那最终在极致的巅峰中,彻底绽放的、属于女人的、最娇媚的姿态!
轰——!!!!
一股前所未有的、与之前截然不同的“神力”,从何雨柱的神魂中,轰然爆发!
那原本醇厚温暖的金色美食霞光,在这一瞬间,被一股子霸道的、充满了侵略性与占有欲的、只属于凤主的灰色气息,彻底侵染!
金光与灰芒,疯狂交织、融合!
那不再是一道纯粹的、滋养万物的“菜”。
那是一道足以让神佛堕落、让灵魂上瘾的、最顶级的……春日补药!
一股既有老火靓汤的醇厚生机,又带着最原始的、属于雄性征服与占有味道的奇特“香气”,如同一场席卷天地的风暴,朝着那头心魔,铺天盖地地涌了过去!
“不……这是什么?!”
心魔发出一声凄厉到极致的、充满了恐惧与不解的尖叫!
它本能地渴望那金光中的生机,那是它可以吞噬的养料!
可它又无比恐惧那灰光中蕴含的、属于凤主的、不容抗拒的霸道神威!
这两种力量拧在一起,对它而言,就像是一块涂满了剧毒的、全世界最美味的蛋糕!
吃,是死!
不吃,馋死!
在它犹豫的瞬间,那金灰交织的光芒,已经如潮水般,将它彻底淹没!
“啊——!!!”
心魔那由怨念构成的身体,在这股矛盾到极致的力量冲刷下,仿佛被同时扔进了炼钢炉和液氮罐!
时而膨胀,时而收缩!
它的身体表面,在秦淮茹和何雨水的脸之间疯狂闪烁,最后,竟连形态都无法维持,开始剧烈地扭曲、撕裂、瓦解!
“我不甘心……我……”
随着最后一声充满了怨毒与不甘的咆哮,那纠缠了娄晓娥半生的心魔,终于在这一碗霸道至极的“神魂颠倒”面前,被彻底撕碎,化作漫天飞灰,消散于无形!
心魔一灭,整个世界都清净了。
捆绑着娄晓娥灵魂的黑色锁链寸寸断裂,天空中的血月如玻璃般破碎,脚下的尸山血海,化作了一片温暖灿烂的金色光海,将她轻轻托起。
何雨水收了神威,何雨柱也从那让人面红耳赤的观想中回过神来。
两人的神魂,化作两道流光,被一股巨大的吸力,猛地拽回了现实。
九转聚灵室内。
石台上的阵法符文,光芒缓缓敛去。
“噗通!”
何雨柱浑身一软,顶着那张香汗淋漓的仙女脸,一屁股瘫坐在了地上,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。
刚才那番神魂消耗,比他颠三天的国宴大勺还累。
而他对面,盘膝而坐的何雨水,也缓缓睁开了眼。
她看了一眼瘫在地上的傻哥,又看了一眼阵法中央,那个静静躺着的女人。
情咒,已解。
成了。
她站起身,正准备上前查看娄晓娥的情况。
就在这时。
躺在冰冷石台上的那个女人,那紧蹙了许久的眉头,如同被春风抚过的湖面,缓缓舒展开来。
她那蝶翼般长长的睫毛,轻轻地、颤动了一下。
然后,在何雨水和何雨柱那骤然屏住的呼吸中。
缓缓地,睁开了眼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