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带来强大的惯性。
宁溪只觉唇上一痛,下意识想要退开。
季景行察觉了她的动作,大手压在她后腰,
长腿迈进,将她整个人抵在了墙上。
唇,始终没有离开她的。
不同于往常的浅尝,柔情,此刻的他浑身都充斥着掠夺的气息!
她的每一寸,他都想吻到,都想打上属于他的印记!
仿佛只有这样,她才是彻底属于他的……
宁溪后背紧贴着生硬的墙面,根本退无可退,避无可避。
一时发狠,她用力咬住他的下唇!
血腥味一瞬间扩散在两人嘴里。
季景行吃痛,终于退开一些,但身体仍旧压着她。
“属狗的?”他狰狞一笑,并不恼怒,反而被她激起更强的征服欲!
“林东远有没有碰过你?恩?”
他阴狠的语气击碎了宁溪最后一丝强装的冷静。
“你疯了?他是序秋的哥哥!”
宁溪不可置信的盯着眼前的男人!
她真想不明白,他怎么会有如此龌龊的思想?
“他又不是你哥。”季景行冷声打断她,扣在她后腰的手,逐渐下滑。
裙摆被撩起来。
他的威胁还在耳畔回荡,“到底有没有碰过你?!”
宁溪害怕的浑身轻颤,不顾一切的大喊,“没有没有!你满意了吗!”
或许是那答案是季景行满意的,也或许是看到她一瞬间崩溃的样子,
他的心,竟微微有些痛。
再不忍禁锢她。
季景行往后退了一步。
宁溪浑身发软,贴在墙壁上好不容易才站稳了。
她深吸一口气,看向季景行的目光冰冷又决绝。
“季景行,你凭什么这样对我?”
几次三番,随时随地,难道她就是他手中的玩物吗?
季景行当然没有回答。
他凤眸微眯,看着地上的婚纱照。
“拿下来做什么?”
他问,语气已经比方才平和许多。
然而下一秒宁溪就倾身拿过化妆台上的一个首饰盒,用尽全身的力气砸向玻璃相框。
“哐啷!”
玻璃砸碎了一地。
连带着相框里的照片也被划破了。
宁溪抬眸对上季景行那震惊的黑眸……
“没用的东西,还留着做什么?”
季景行胸口一窒,好似坠入无边无际的波涛。
翻滚的痛楚袭遍全身。
要不是他左手撑着桌子的边缘,此刻怕是已经昏昏倒地了……
楼下的张姐听到砸东西的声音,也顾不上许多,快速跑了上来。
刚到门口就看到一屋子的碎玻璃渣。
她惊讶的喊道,“先生,太太,你们千万别动,我马上拿东西过来打扫!这要是踩到了可怎么得了?”
说着就转身去拿清洁的工具。
季景行这时候好不容易强压下内心的痛苦,一抬眸,就看到宁溪转身要走。
“站住!”他大喝了一声。
宁溪脚步微僵,但一个字也没听进去。
继续迈步,准备离开这里。
刚走了一步,就发现自己好象踩到了什么东西。
象是相框碎裂的玻璃渣子。
低头正想去看,身边忽然一道人影闪过。
等宁溪再回过神来,她整个人已经被季景行打横抱在了怀中。
“你干什么?放我下去!”
宁溪怒了,清秀的柳眉皱的打起了结。
季景行语气加重,“别动!你踩到玻璃碎片了!”
“……”宁溪微愣,迅速感知了一下脚下。
也不疼啊……
不过刚才的确是踩到了什么。
季景行没说什么,快速将宁溪抱去了隔壁主卧。
刚好张姐带佣人去打扫,又拿了医药箱过来。
她方才看到满地的玻璃渣子,就想着药箱可能有用。
果然看到先生小心翼翼的抱着太太坐在床边。
“太太踩到玻璃渣了?”张姐几步走过去。
“没有吧……”宁溪始终不觉得疼。
恍惚的片刻,季景行已经帮她脱掉了拖鞋,正要给她脱袜子。
宁溪想要收回脚,“我自己来。”
可季景行却沉声道,“我来。”
他语气霸道,不容抗拒。
再加之他大掌握住她的脚腕,想抽走也不可能。
张姐也弯腰去看,“还好没有出血。不过太太你的脚上怎么这么多擦伤啊?乖乖,这得多疼?”
季景行也看到了那些伤痕累累。
绾绾说宁溪为了送他去医院,是光着脚跑去的。
大概就是那个时候擦伤的。
她的皮肤本就娇嫩,洁白的好似一块无瑕的玉。
平日里他稍稍用力一点,立刻就能红肿一片。
想起她为了自己也曾奋不顾身,季景行心中那口怒气瞬间消了。
“碘伏。”季景行掀了薄唇。
张姐顺手就从药箱里拿出碘伏递过去。
宁溪察觉到他动作出奇的温柔,心中满是困惑不解。
十几分钟前他还那么凶残,暴力。
怎么一转眼,又变了性子?
果然是阴晴不定,很变态!
宁溪心中还在腹诽,张姐突然惊呼起来。
“天呐!先生,你的腰上好象在流血!”
她并不知道季景行这几天在住院,只觉得两人都没回家,可能是出了什么事儿。
刚刚还在担心太太,结果一转眼就瞥到先生腰间的衬衣被鲜血染红了!
宁溪赶忙顺着她指着的方向看去。
果然看到那大片嫣红。
“你的伤……”宁溪轻喃一声,想起来他身上还带着伤。
他们在衣帽间里拉扯的时候可能就流血了。
再加之季景行刚才还抱了她……
宁溪是真的想不明白,他受了那么重的伤,到底哪里来的力气抱她?
“没事。”季景行毫不在意,象是根本感觉不到疼。
他帮宁溪清理了擦伤,又帮她穿上袜子。
宁溪好似石化了一般,一动不动,任由他摆布。
直到此刻,她才发现,季景行的额间不知何时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。
是啊,那么重的伤,怎么会不疼?
他一路都强忍着,什么都没说。
他总是这样。
不管发生什么事情,永远都只藏在心里。
宁溪和他结婚两年,对他的事情知道的也很少。
“张姐,拿一块全新的纱布出来吧。”她最终还是轻叹了一声。
张姐有些好奇,“太太,您还会换药啊?”
“刚学的。”宁溪在医院看到过护士给季景行换药,没什么难度。
季景行修眉高挑,黑眸凝视着宁溪,“你要给我换药?”
语气里竟透着几分欣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