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一旦发现任何问题”
雪清河说出的话,却让弗兰德如坠冰窟。
“那么,你们的学院,就地取缔!”
“轰隆!”
弗兰德的脑子,彻底炸了。
人,彻底傻了。
彻查办学资格?
就地取缔?
这这是要把他们史莱克学院,从斗罗大陆上,彻底抹除啊!
这个雪清河,是有病吗?!
他就是一条疯狗!
逮着我们史莱克,就往死里咬!
我们跟你天斗皇家学院,有这么大的仇吗?!
哦,对
天斗战队,是你太子的嫡系。
为了给你的嫡系出气,你就可以这么不择手段?!
弗兰德的理智,彻底崩断了。
他歇斯底里地怒吼起来:
“雪清河!你不要欺人太甚!”
“你真以为我们史莱克是好欺负的吗?!”
“我告诉你!我们史莱克学院,是出过武魂殿长老的!你知道武魂殿是什么存在吗?那是连你们天斗帝国,都要仰望的庞然大物!”
“你们天斗,连一个封号斗罗都没有!你敢得罪武魂殿?!”
也就在此时。
被赵无极搀扶着的玉小刚,强撑着一口气,颤颤巍巍地从怀中,摸出了一块令牌。
令牌通体乌黑,正面,雕刻着六种图案。
“看清楚了!”
玉小刚用尽全身的力气,嘶吼道:“我!玉小刚!乃是武魂殿,客卿长老!”
“我可以为史莱克学院,做担保!”
武魂殿客卿长老!
这七个字一出,全场的气氛,瞬间为之一凝。
就连那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,都减弱了几分。
武魂殿的威名,实在太盛。
弗兰德和史莱克的学员们,看到那块令牌,眼中也重新燃起了一丝希望。
对啊!
他们还有大师!
大师可是武魂殿的长老!
有这层身份在,天斗帝国,敢不给面子?
然而。
雪清河看着那块令牌,看着状若癫狂的玉小刚,脸上,却露出了一丝古怪的,近乎于怜悯的表情。
“哦?是吗?”
他轻笑一声。
“武魂殿的客卿长老?”
“那又如何?”
他挥了挥手。
“来人。”
“将这些冲撞赛场,扰乱秩序,藐视帝国法度的狂徒,给我就地驱逐出去!”
“若有反抗,格杀勿论!”
冰冷,决绝。
不带一丝一毫的犹豫。
弗兰德和玉小刚,懵了。
他们怎么也想不到,连武魂殿的令牌,都不管用!
这个太子
他疯了!
不等他们反应,两队身披金甲的皇家骑士,已经如狼似虎地冲了上来,架起他们,就像拖死狗一样,向着场外拖去。
“放开我!放开我!”
“雪清河!你会后悔的!你一定会后悔的!”
弗兰德和玉小刚的怒吼声,在斗魂场上空回荡,却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。
斗魂场外,一条阴暗的走廊里。
史莱克一行人,被粗暴地扔在了地上。
气氛,死寂得可怕。
许久。
弗兰德才颤抖着声音,开口道:“大师这这可怎么办啊”
玉小刚的脸色,比死人还要难看。
但他,不能倒下。
他是所有人的主心骨。
他深吸一口气,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,声音沙哑地说道:
“不用担心。”
“他他不敢真的取缔学院的。”
“我那块令牌,已经起作用了。他最后把我们赶出来,就是怕丢了面子,实际上,他已经妥协了。”
听到这话,原本已经绝望的众人,眼中又升起了一丝光亮。
戴沐白期盼地问道:“大师,是真的吗?我们的学院,保住了?”
玉小刚看着众人崇拜和希冀的眼神,心中一阵发虚。
他比谁都清楚,自己那块令牌,就是个摆设。
根本调动不了武魂殿的一兵一卒。
拿去招摇撞骗还行,实际上,屁用没有。
但此刻,为了稳住人心,为了保住自己“大师”的颜面,他只能硬着头皮,点了点头。
他擦了擦额头上,不知何时冒出的冷汗,沉声道:“学院,保住了。”
“太好了!”奥斯卡和马红俊,忍不住欢呼起来。
弗兰德也长出了一口气,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,浑身都湿透了。
戴沐白紧接着又问:“那大师我们参赛的资格还能恢复吗?”
这个问题,像是一根针,狠狠地扎在了玉小刚的心上。
恢复参赛资格?
拿什么恢复?
拿他这张老脸吗?
可看着学生们那一双双充满期盼的眼睛,他拒绝的话,怎么也说不出口。
他只能,再次硬着头皮,点了点头。
“可以我会想办法的。”
就在史莱克众人,因为玉小刚这句虚无缥缈的承诺,而心情稍稍好转的时候。
他们谁也没有发现。
在走廊尽头的阴影里,一个身形瘦长,手持蛇矛的黑衣人,正静静地注视着他们。
“现在动手有点太着急了,暴露了少主的伪装可不好。”
而史莱克这边,没有人注意到这致命的危机。
他们正沉浸在劫后余生的复杂情绪中。
唯有小舞。
从始至终,她都一言不发。
她只是抱着怀里的唐三,一遍又一遍地,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,轻轻呢喃着。
“三哥,你会没事的。”
“小舞,会为你报仇的。”
天斗城,史莱克学院临时驻地。
这里与其说是驻地,不如说是一处破败的院落,租金便宜是它唯一的优点。
夜风穿过院墙的豁口,发出呜呜的悲鸣。
屋内的气氛,却比外面的夜色还要沉重。
一盏昏黄的油灯,在桌上摇曳着,将每个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。
没人说话。
死一样的寂静。
以往,哪怕是输得,大师玉小刚总会站出来,用他的理论,分析得失,鼓舞士气。
院长弗兰德,也会挺着他那标志性的鸡窝头,说几句场面话,用过来人的姿态,告诉他们失败是成功之母。
不动明王赵无极,则会拍着胸脯,嚷嚷着下次找回场子。
但是现在。
没有。
什么都没有。
玉小刚失神地坐在角落的椅子上,双目空洞,仿佛被抽走了灵魂。
弗兰德,则像是一瞬间老了二十岁。他佝偻着背,双手插进凌乱的头发里,死死地抓着头皮,似乎想用这种疼痛,来确认自己还活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