裁判的目光,越过斗魂台,盯住了观众席上的陈凡。
“参赛队员只能依靠自身武魂与魂技作战!”
“场外人员擅自干预比赛,这已经严重犯规!”
他这一声呵斥,点燃了观众席上的情绪。
“搞什么啊天斗皇家学院?打不过就让场外的人帮忙?”
“这也太不要脸了吧!严重犯规!必须判负!”
“就是!堂堂皇家学院,竟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,真是丢人现眼!”
叫嚣声此起彼伏。
说这些话的,大多是些眼力不济的普通观众,或是低阶魂师。
他们根本没看清斗魂台上那电光石火间发生的一切,只是单纯地听从了裁判的判罚,便开始跟风起哄,宣泄着自己的“正义感”。
然而。
在观众席的另一侧,那些真正实力高强的魂师们,此刻却无一例外地皱紧了眉头。
他们的视线,紧紧锁定在斗魂台中央,那堆散落在地的乌黑金属零件上。
刚刚那一瞬间,他们看得分明。
是史莱克学院那一方,先有数道细微的金属寒光,从不同的角度激射而出。
那些东西的速度快得惊人,轨迹刁钻,裹挟着一股子阴狠的劲风,目标直指天斗战队七人身上的要害。
这分明就是某种歹毒的偷袭手段!
而观众席上的那个年轻人,只是在偷袭即将得手的刹那,释放出了一股奇特的魂力波动。
那股魂力,在斗魂台上方形成了一个个气旋,将所有暗器尽数卷走,使其无力坠地。
这是在化解一场卑劣的偷袭!
贵宾席上。
天斗皇家学院的三位教委,梦神机、白宝山、智林,彼此对视了一眼。
三位老者的眼中,都流露出了然的神色。
梦神机花白的眉毛拧成了一个疙瘩,浑浊的眼底闪过一丝怒意。
但他并没有立刻开口。
裁判的判罚已经做出,此刻贸然插话,只会让场面更加混乱,甚至会损害斗魂场的权威。
他们决定,再看一看。
看看史莱克学院,究竟能无耻到何种地步。
斗魂台上。
戴沐白捂着依旧隐隐作痛的胸口,眼神怨毒地盯着观众席上的陈凡。
马红俊的胖脸上,恼羞成怒。
唐三,心中更是掀起了滔天巨浪!
心头猛地一紧!
诸葛神弩!袖箭!
这些都是他唐门的绝学,是他压箱底的底牌!
他本想靠着这些暗器出其不意,一举定乾坤,挽回史莱克的颜面。
可他万万没有想到,陈凡竟然能用如此诡异的方式,将他的所有暗器,当着全场数万观众的面,尽数缴械!
而且暗器还全部被打落在地!
这岂不是可以轻易做实史莱克偷袭?
几下意识的。
唐三没等天斗战队的任何人开口辩解,甚至没理会裁判的警告。
他脚下鬼影迷踪步一错,整个人如同一道青烟,朝着地上那堆散落的暗器,猛地扑了过去!
他的手,已经按在了腰间的魂导器,“二十四桥明月夜”之上。
他要赶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,将这些见不得光的证据,全部收回来!
“站住!”
一名赛事的工作人员见状,立刻上前试图阻拦。
“你想干什么!”
戴沐白和马红俊反应也是极快,瞬间就明白了唐三的意图。
两人一左一右,立刻上前,蛮横地拦住了那名工作人员的去路。
戴沐白恶狠狠地嚷道:“干什么?你们也要干扰比赛!”
马红俊也跟着帮腔,挺着他那肥硕的肚子,堵在前面:“我们的人受伤了,想干嘛?”
奥斯卡也凑了上来,一脸无辜地摊开手:“裁判先生,各位工作人员,大家有话好好说嘛,别动手动脚的”
三个人,胡搅蛮缠,将工作人员和裁判,都挡在了外面。
场面,瞬间变得无比混乱。
工作人员的呵斥声,史莱克众人的狡辩声,混杂在一起,让整个斗魂台,变成了一个吵闹的菜市场。
连那名高声判罚的裁判,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,挤到了一旁,一时竟有些手足无措。
观众席上。
陈凡静静地看着这一幕。
看着唐三那慌不择路的扑食动作。
看着戴沐白等人颠倒黑白的无耻嘴脸。
他的眼神,一点点沉了下去。
他本不想亲自下场。
对付史莱克这群小角色,玉天恒他们,已经足够了。
可史莱克这群人,却一而再,再而三地挑战他的底线。
先是搞偷袭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伎俩。
被当场拆穿后,反而还想销毁证据。
“放肆!”
陈凡,从座位上缓缓站了起来。
嗡——!
他周身的魂力,骤然爆发!
第二魂环。
第四魂技。
银烛镇域!
发动!
刹那间,整个斗魂场的空气,都凝固了。
双重龙影,翱翔于高天。
准确的说,是天花板。
场边离得近的观众,只觉得胸口像是被一块万钧巨石压住,呼吸都变得无比困难,脚下踉跄,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,脸上写满了惊骇。
而这股威压的中心。
斗魂台上。
正在上演全武行的史莱克众人,动作戛然而止。
正欲将暗器收入囊中的唐三,身体猛地一僵。
正在和工作人员推搡的戴沐白和马红俊,脸上的嚣张气焰,瞬间被无边的恐惧所取代。
他们感觉,自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巨手,狠狠地按住了天灵盖!
那股力量,无可抵挡,无可抗拒!
体内的魂力,像是被冻结的江河,瞬间断流,再也无法调动分毫!
“噗通!”
“噗通!”
“噗通!”
一连串沉闷的倒地声,接连响起。
唐三、戴沐白、马红俊、奥斯卡
包括站在后方,同样被威压笼罩的小舞和朱竹清。
史莱克战队的六个人,连一丝反抗都做不到,便被这股从天而降的恐怖威压,狠狠地砸翻在地!
他们的身体,紧紧地贴着冰凉的地面,四肢百骸,仿佛都灌满了铅,连动一动手指,都成了奢望。
而在场下备战区的边缘。
宁荣荣,也没能幸免。
她同样被那股无差别的威压,压得双腿一软,狼狈地跪倒在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