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糖盘腿坐在柔软的地毯上,背靠着沙发,手里捧着一杯温热的牛奶。
阮砚舟坐在单人沙发上处理邮件,阮砚松慵懒地陷在另一个沙发里刷着平板。
阮砚秋则直接坐在阮糖旁边的地毯上,兄妹四人难得有这样悠闲团聚的时光。
“还是家里舒服。”
阮糖满足地叹了口气,环顾着熟悉的客厅,感觉身心都彻底放松下来。
阮砚秋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,笑道,
“那当然,以后多回来住住。免得被商珩那家伙霸占着,我们都见不到你几面。”
阮糖笑着躲开他的手,“三哥!不许说商珩的坏话!”
“知道了知道了,看你那护短的样子。”
阮砚秋撇撇嘴,随即象是想起了什么,眼神捉狭地看向坐在沙发上专注工作的阮砚舟,
“大哥,你最近有情况啊?
我可是听到不少关于你的‘八卦’啊。”
阮砚舟头也没抬,语气平淡无波,
“我能有什么八卦。”
“怎么没有?”
阮砚秋来劲了,凑近阮糖,压低声音,却足以让客厅里所有人都听见,
“小妹你不知道,大哥那个新招的助理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,水灵灵的,好象是叫什么桃?”
“苏桃桃?”
阮糖对这个名字有印象,在飞机上见过一次,和大哥的关系看起来确实不一般。
“对!就是这个名字!”
阮砚松闻言也从平板里抬起头,脸上带着看好戏的笑容,
“对,我也听说了。公司里都在传,说大哥对这位苏助理格外不同。
上次大哥应酬喝到不省人事,就是这位苏助理给送回来的,对吧,老三?你当时是不是撞见了?”
阮砚秋立刻点头,绘声绘色地描述,
“可不是嘛!那天我正好半夜回来,就看到大哥醉醺醺地靠在那小姑娘身上,人家苏助理瘦瘦小小的,架着他那么个大高个,脸都憋红了,看着还挺……咳,挺有反差萌的。”
他本来想说“挺般配”,在阮砚舟扫过来的冷淡眼神中及时改了口。
阮糖听得眼睛都亮了,八卦是人的天性,尤其是自家大哥的八卦!
她好奇地看向阮砚舟:“大哥,真的吗?那个苏桃桃……未来会不会成为我们大嫂啊?”
阮砚舟终于从邮件中抬起头,面无表情地推了推眼镜,灯光在镜片上反射出冷静的光,
“你们很闲?苏桃桃工作能力不错,仅此而已。那天只是正常的工作应酬,她作为助理履行职责。”
他这话说得滴水不漏,公事公办,但了解他的人都能看出,他那微微泛红的耳根似乎泄露了那么一丝不寻常。
阮砚松才不怕他,笑着打趣,
“哦?仅仅是工作能力不错?
那我怎么听说,你把她从市场部调到你身边当贴身助理了?
老薛为这事还特意打电话跟我抱怨,说他好不容易看中的好苗子,转眼就被大老板撬走了。”
阮砚舟:“……她更适合总裁办的工作。”
阮砚秋和阮糖交换了一个“你懂得”眼神,笑得更加意味深长。
阮砚秋见大哥这边挖不出更多料,又把火力转向阮砚松,
“行了行了,大哥脸皮薄。
二哥,最近你那新开的画廊怎么样?
有没有邂逅什么充满艺术气息的知性女画家?”
阮砚松头也不抬,手指在平板上滑动着,语气带着点漫不经心的笑意:行了,
“少来套我话。我的画廊只谈艺术,不谈风月。
倒是你,大明星,”
他终于抬起头,眼神戏谑地看向坐在阮糖旁边的阮砚秋,
“最近热搜上得挺勤啊?跟那个新晋‘国民妹妹’夏初禾的绯闻,传得有鼻子有眼的,不解释解释?”
阮糖一听,立刻来了精神,炯炯的目光转向阮砚秋,
“是那个演《时光里的你》爆火的夏初禾?
我看过她的剧,长得超级甜!你们真的在谈恋爱?”
阮砚松拖长了语调,慢条斯理地放下平板,
“那我怎么听说,狗仔拍到某位顶流小生深夜出入‘国民妹妹’所住的小区,直到凌晨才离开?
照片虽然模糊,但那辆限量版跑车,跟你车库里的那辆,好象是一个型号?”
阮砚秋的耳朵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,他提高了音量试图掩饰心虚,
“同款车多了去了!凭什么说就是我?
再说了,那天……那天是我们剧组聚餐结束后,顺路讨论剧本!对,讨论剧本!”
阮糖眨着好奇的大眼睛,追问道,
“讨论剧本需要讨论到深夜,还去人家家里讨论?
三哥,你这个理由……好象不太有说服力哦。”
阮砚秋被妹妹问得语塞,眼神开始飘忽,
“那是因为……因为剧本改动比较大,我们又都很有激情,一不小心就忘了时间!
糖糖,你怎么也跟着他们起哄!”
阮砚舟虽然还在看邮件,但此时也淡淡地插了一句,语气平静却一击必杀,
“砚秋,你上次这么有‘激情’地讨论剧本,好象还是三年前和那位视后传绯闻的时候。”
“大哥!”
阮砚秋简直要跳起来,脸彻底红了,象是熟透的虾子,
“那都是陈年老黄历了!这次真的不一样!
夏初禾她……她就是个小姑娘,性格直来直去的,我们就是普通同事关系!”
看着他急得抓耳挠腮的样子,阮砚松和阮糖都忍不住笑出了声。
阮砚秋越是解释,越是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。
阮砚松笑着摇头,“普通同事能让你这个对谁都保持距离的阮顶流,深更半夜跑去‘讨论剧本’?
砚秋,你什么时候这么敬业了?”
阮糖也捂着嘴笑:“三哥,你脸红的样子可比你演偶象剧时真实多了!
快老实交代,是不是对人家夏初禾小姐姐动心了?”
阮砚秋被兄妹三人联手“围攻”,彻底败下阵来,自暴自弃地往后一倒,瘫在地毯上,用抱枕盖住脸,闷声闷气地哀嚎:
“……你们……你们简直是我亲哥亲妹!我说不过你们!反正……反正不是你们想的那样!”
然而他这欲盖弥彰的反应,以及那通红未褪的耳根,早已将他的心思暴露无遗。